马达加斯加猴面包树护林员

安卡拉特拉山上的一只大马猴

【成御】仆は「有罪」(中)

Summary:封心锁爱成步堂铁树开花,懂不懂天降竹马的含金量啊

BGM:恋爱裁判-初音ミ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马上就到了年底,御剑重新回到了日理万机的工作中,忙得脚打后脑勺,这样一来成步堂和他又是有一段时间没见。

 

而到了跨年那天,成步堂的公寓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晚饭后,成步堂坐在被炉里边剥花生边看电视,玄关处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鉴于御剑这段时间的种种“不对劲”,成步堂在去开门的路上暗自期待了一下,会不会是御剑加完班了来找他一起过年。

 

打开门,成步堂看到了矢张政志眼泪汪汪的一张脸。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成步堂,俺想死你了。”矢张径直往他怀里扑,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成步堂连忙把他拖进家门,闻到他一身的酒气,心里大概明白了:“又被甩了?”

 

矢张抽抽搭搭地说:“小爱丽,小爱丽她说‘像矢张这样的男朋友还是留在旧的一年吧’,好过分,好过分啊——”

 

成步堂扶额:“那你来找我是……”

 

矢张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喝酒啊,一起喝酒啊。成步堂,你是俺为数不多的朋友了,这个晚上也只有你能收留我了,呜呜——”

 

如果美贯在家,成步堂一开始就不会让这个醉鬼进门。不过她几天前就被真宵接走,说是要带她感受一下仓院之里的新年风俗。成步堂因为新年第一天就有工作,才没能一起去,只是托她们一并带去春美的红包。

 

矢张政志此人,一直在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现身说法,但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成步堂难得可以把天平多往可怜那方倾斜一些。

 

或许能有个人陪我过年也不错吧,不然还是稍微有点寂寞啊,成步堂想。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但是我明天要工作,不能陪你喝很多。”

 

矢张欢呼了一声,把酒扔在桌子上:“但是酒钱你要和俺对半哦。”

 

“呜呜呜,哼哼,俺再也不相信女人了。”矢张支起上半身猛地灌了一口酒,又啪地把自己砸回桌面上。

 

“要吐的话说一声,我带你去厕所,别吐这里。”成步堂不能喝多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得时刻看住这个酒疯子。

 

“成步堂,你就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恋爱,甜蜜的、幸福的、刻骨铭心的、让人肝肠寸断的恋爱!爱情,该死的爱情,你为什么不来尝尝爱情的苦,呜呜呜呜呜呜呜——”

 

“恋爱啊,现在有了美贯,也很难有人愿意接受我这种情况吧,还是算了。”

 

“呸,谁要和你聊现实。恋爱啊,恋爱,小鹿乱撞,心跳不已,冒着粉色泡泡和温暖香气的恋爱,懂吗?懂吗!喜欢的类型,你喜欢的类型总有吧,说来听听。”

 

喜欢的类型啊,成步堂想了想,却反过来问矢张:“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说来听听?”

 

矢张“嘿嘿”笑了两声,摆出一副“我有故事你有酒吗”的深沉模样:“我喜欢……脸很可爱,身材火辣的。”

 

成步堂抿一口酒:“我觉得矢张还是喜欢一个能喜欢你的比较好哦。”

 

矢张拍着桌子发疯:“嘿嘿,喜欢我的女孩子吗,会拉住我的手不肯松开,嘿嘿,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嘿嘿,会给我做便当……”

 

本来该是一段盘问成步堂理想型的对话,却变成了矢张的糟糕幻想大公开。

 

之所以用回抛问题这一方式敷衍这个醉鬼,成步堂不是不愿意和矢张分享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是他下意识有些抗拒思考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因为在那位可称坏女人传奇的前女友那里受的情伤。拜托,那都过去多少年了,虽然他确实为此对恋爱产生了一些消极的回避心理,也很难不说他到现在还是只把美贯“给我找个新妈妈吧”的话仅仅当做一个玩笑完全没有受此影响。但他发誓,这个心结在那次事件中他得知真相以后,就已经解开了。美柳千奈美,不对不对,得好好地称呼她为叶樱院绫美,他大学时代的女友,一个真正爱他,他也全心全意爱过的女孩子。

 

叶樱院绫美因隐匿证据罪被判处了一年的有期徒刑。在服刑期快结束时,她问愿不愿意接她回叶樱院道场,成步堂同意了;到了道场之后,她问愿不愿意留下来吃个晚饭,成步堂同意了;晚饭后,她问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散步,成步堂同意了。

 

那天星星很亮,萤火虫也很亮,只是蝉声太吵。他们一路走到了胧桥边,在一年前的大火中烧毁的胧桥已经修缮一新。绫美牵起他的手,成步堂想起大学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牵着手走过每所学校里都会有的、被学生称作“情人桥”的地方,心跳比步伐快得多得多。

 

绫美看着他,脸颊微红,眼神闪闪发光。但成步堂只是说:“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

 

“那个时候”,存在于记忆中的遥远过去,连带着把现在他和绫美的距离也一瞬间拉得遥远。

 

绫美了然地笑一笑,也只是说:“那可以就这样陪我走完这一段吗?”

 

修缮后的胧桥延续了曾为百年老桥的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该说工作态度敷衍还是该说遵守了“修旧如旧”的原则值得表扬。天在晃,地在晃,脚下隔着几丈的吾童川向来水流湍急,带得河面上的月影也在晃,他的手被绫美握在柔软的手心里也在轻轻地晃,成步堂也觉得在这样的氛围里他的心神合该晃上一晃。但心猿骑着意马跑了,气势汹汹地冲下胧桥,砸进吾童川里,连扑腾都没有,就被冲去了远远的地方,留下一个心脏只是在正常生理需求速率下工作的成步堂。

 

“那小龙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哈哈,没有呢。”

 

“如果有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猜那一定是一个温柔强大,对小龙来说很特别的人吧。”

 

“希望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吧。”

 

叶樱院绫美了解也不了解他的这位前男友,她能对成步堂恋慕对象的特点一语中的,却不知道那个木讷易懂的大男孩现在能轻易睁眼说瞎话。屁嘞,没有喜欢的人,心猿意马一个急刹去而复返,两岸猿声啼不住,马蹄答答入梦来。成步堂心里门清,面上不显,还能暗暗为前女友毒辣的第六感咋舌,不愧与亡姐一母同胞。温柔、强大、地位特殊,每一个词都能经一番变形变成“御剑怜侍”四个大字,悬在成步堂澄如明镜的一颗心上。

 

成步堂走下桥,对绫美挥挥手,说:“再见。”

 

绫美向他鞠了一躬,也挥挥手:“再见。”

 

一段关系理性地、平和地结束应该在一次双方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美柳千奈美已经死去一年,成步堂龙一与“她”死在更久以前的的恋情才真正画上了句号。

 

他可以照搬叶樱院绫美的话回答矢张的问题,顺便附赠他喜欢过的类型:温柔善良但有些懦弱,身材娇小,可以好好抱在怀里,让人很有保护欲的女孩子。

 

但他不太想答。

 

“美柳千奈美”是桩惨案。这样的初恋太打击人,在她之后遇到的所有人,都被罩进了她投下的阴影里,成步堂很难去以恋心看待,心动的条件水涨船高。

 

至于“御剑怜侍”,则是桩状告无门的大冤案。

 

御剑怜侍,靠着一手独一无二的天降竹马身份,是写在“美柳千奈美法则”前的更底层代码。他们认识得太早了,他们当年也太要好了,成步堂由是生出一种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御剑伤害的盲目自信。

 

成步堂记得太清楚了,在法庭上与御剑再见的一刹那,他久违地心如擂鼓。

 

御剑怜侍有一副甫一见就能抓人眼球的好相貌,还有一副稍加相处就能觉察到的好心肠,而恰巧成步堂与他细水长流地好好相伴过一段时光。外表与内在的核验双双通过,由是,阿芙洛狄忒翩然而至。爱情荷尔蒙休过长假,返工时刻卖力得过头,把他弄得面红耳赤、瞳孔放大。“不行,现在太不合时宜了。”他对自己说,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是脸色如常,相见硬装不相识。看来御剑在成步堂学会隐藏情感,最终虚张声势功法大成的成长上也有大功一件。

 

他为御剑拿下无罪判决之后,自认时机成熟几分,小心翼翼地想更进一步,比如从叫他出来一起吃个饭开始,并很不要脸地觉得这也可以算约会。奈何之后是检察院的年底最忙的时候,反倒是找糸锯打探御剑的日程请他吃了好几碗荞麦面。下次见面到底还是在法庭上,不过有幸进到了御剑的办公室看一看。再下一次,成步堂等来了“御剑怜侍选择死亡”。

 

这是比重逢时的心动更加难以忘记的体验。成步堂很想吐,仿佛整副内脏被揪在了一起,脑子嗡嗡的,再次遭到背叛的悲伤把他吞没,一颗真心如坠冰窖。

 

有人要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心眼,人不是还好好活着,还仍然是你最好的朋友,这些年关心你照顾你也不是假的,差不多可以放下他的固执与幼稚造成的那一点点小伤害,去大胆地追求他看看,万一成了呢!

 

虽有古罗马传奇皇帝尼禄割喉后还赏了三天夕阳,但你不能要求日本传奇律师成步堂先被美柳千奈美左捅一刀,再被御剑怜侍右捅一刀,顶着两肋插刀的重创还能当一只无知无畏的爱情鸟。

 

前女友与现暗恋对象在法庭上针锋相对,到了成步堂心里却联手打了一套组合拳,招致这样的结果——除了御剑不会再有别人了,没有一个人可以了,但连御剑也不太可以,生生把成步堂这样一个有为好青年逼成了孤家寡人。现暗恋对象不明就里,前女友若泉下有知必然乐开了花。

 

说到“爱情”,首先无法回避美柳千奈美,身体很难忘记略重的、冰凉的不规则硬物和细长的链条在口腔里滚一圈,滑进食道,落到胃里这份过于独特的体验;其次无法不正视御剑怜侍,没办法啊,夕阳和回忆都太能美化人,那位四年级的小朋友在脑海里永远是闪闪发光的。从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再见他一面开始,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但从“御剑怜侍选择死亡”开始,一切都无法前进了。矢张说的什么爱情的苦,这能苦过氰化物?能苦过一张轻飘飘的的字条?一个是我死,一个是你亡,成步堂龙一属实是情路坎坷,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好在御剑有点良心,把成步堂冻出疮疤的小心肝从冰窟里捞了出来重新捂着。至少听糸锯说御剑走后还一直托自己关注他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然而开心归开心,只是把他从冷漠而神经质的异常状态中解放出来,释怀和原谅远在另一条还没起跑的赛道上。惊弓之鸟这次受的是情伤,从此停止了所有冒着粉红泡泡的试探,他不主动,他们之间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暧昧的萌芽,毕竟对方是个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可恶男人。这也是为何成步堂这般的行动派能与芳心早许的对象那么多年了仅保持工作上的接触,更叫人着急的是,他还相当乐在其中。维持友好相处的感觉不错,似乎也不需要再进一步;可御剑最近不知缘由的亲密,让成步堂又有些蠢蠢欲动——得到正向反馈的感觉太过美妙了。

 

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矢张猛灌一口酒:“要是御剑在就好了,好想知道他会喜欢什么类型啊。”

 

“无性恋吧。”成步堂在心里吐槽。成步堂听过一些弯爱直的故事,无一不是纠结磋磨到肠穿肚烂。这样一比,他这“双爱无”好像没那么糟,他耐得住相思,当得好朋友;御剑也不会去结婚生子把他逼出些疯病。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获得“true end-最好的朋友”结局。虽然离公主和王子在祝福与鲜花中接吻的二人幸终尚有距离,但好歹能躲过苹果冷不丁的毒杀。

 

矢张又开始发疯:“来来来,成步堂,快把他叫来,我就说怎么感觉少了什么,我们三个一起喝。”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那位大忙人可是连今天都在加班呢,放过他吧。”

 

“呜呜呜,御剑,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大人啊,俺好感动啊呜呜呜呜——”

 

御剑,说到御剑,成步堂拿过手机点开短信界面,在编辑栏里输入了“新年快乐”,像是为了证明它不是群发信息,成步堂又在末尾添上了“御剑”,然后开始等待时间跳到“0:00”。

 

成步堂想,他今天都在加班,很累吧,会不会很早就睡了……就算还没睡,肯定有很多人给他发新年短信吧,我这么短的一条讯息会被瞬间淹没根本看不到吧……

 

在矢张鬼哭狼嚎的时候,时针分针秒针缓缓归于一线,电视里迎接新年的钟声终于敲到了最洪亮的一下。成步堂按下发送键,几乎是同时,他收到了来自御剑怜侍的信息:新年快乐,成步堂。而窗外,一颗烟花在天顶爆开,闪闪烁烁地把各家窗台映上流转的光彩。

 

虽然喝得不多,但酒精的摄入把他偶尔才会有的一些恶劣心性出现的频率放大了一些,加上又回忆了一遍自己惨痛的暗恋,成步堂难免要小气地生出些报复心。于是他又发送一条短信:明年想和你一起迎接新年。

 

众所周知,直球克傲娇。成步堂早就亲身验证过,御剑这种别扭的性格,最怕有人向他张扬地、热烈地、毫无保留地示好,感动与羞怯会让这个人手足无措到半天说不出话。

 

他也确实想和御剑一起过年,就像他现在和矢张一样,明年和御剑一起缩在被炉里,边看电视边剥橘子,顺便买点酒,一起喝两杯也久违地聊聊。

 

成步堂想,他会多久才收到回复?御剑会不会把手机摔出去,蹲在墙角半天起不来?然后他会被避重就轻地回复一句“明年肯定也要加班啊,真羡慕你这种闲人”之类的话,或者根本不会收到回复?

 

可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够御剑把手机摔出去再捡回来,成步堂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好啊,我明年会提前打算好的,今年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没办法。

 

马上他又收到一条:看到外面的烟花了吗?

 

窗外正炸着两朵烟花。一朵是蓝色的,明明本体是火药,但氯化铜的焰色反应却让它看起来像一片沉静的海。另一朵是红色,炸开的火光亮过星月,拖曳下来的痕迹让人想到……呃……红色信号灯武士飞行的轨迹。

 

御剑说:“明年我们可以一起去放烟花。”

 

成步堂把手机丢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脸颊发烫。

 

他连忙站起来,怕被矢张看到刚刚自己奇怪的举动,一转头发现矢张正脸朝下倒在地上,口鼻淹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矢张——!!!”


 


TBC

其实直球不光能克傲娇,还能爆破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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