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加斯加猴面包树护林员

安卡拉特拉山上的一只大马猴

【成御】仆は「有罪」(下)

Summary:封心锁爱成步堂铁树开花,懂不懂天降竹马的含金量啊

BGM:恋爱裁判-初音ミク

 



挨过年底这段时间,从新年开始的半个多月的犯罪率向来是会降低一些的,这也就是律师尤其是成步堂这种专攻刑事案件的律师的行业淡季。而得益于“法庭的黑暗时代”的结束,法律的威慑力重新树立,这也使得成步堂今年的营业淡季一直持续到了二月底。

 

相对的,御剑在这段时间里也难得拥有了好几个闲暇的周末,还会和成步堂去吃个饭顺便看个电影什么的。由于最近爱情电影市场相当火热,叫好又叫座的都是这一类型,他们甚至一起看了好多爱情片。

 

甚至在情人节那天他们都去凑了热闹,在满影厅的情侣中面不改色地看完了一部导演名气很大、期待值也很高的爱情片。电影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从分别到重逢再到坠入爱河的故事,实际内容也很对得起它的名气和在特定节日飙升的票价,如果隔壁的情侣没有在男女主角情到浓时也跟着亲得啧啧作响的话,观影体验应该会更好。御剑倒是不怕尴尬,因为他在半场之前就睡着了,甚至都还没到男女主角解开误会的地方。

 

成步堂听着身边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偏头看向御剑:“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啊。”

 

如果说最近这段时间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成步堂倒是还能再说上一个,并且这次还有决定性的证物。

 

在他生日那天,成步堂收到了来自御剑的礼物——一枚银色的领带夹。

 

成步堂就要多想:领带还需要换洗,而这是一件他可以时刻带在身边的礼物。他甚至有了在法庭上思考时,摸着这个领带夹的新习惯——冰凉细腻的触感似乎有活跃思维的功效。只是他让美贯在网上查了查价格,可真是一个令他咋舌的数字。

 

“爸爸知道御剑检察官的生日在哪一天吗?到时候得好好回礼啊。”美贯笑眯眯地说。

 

“啊,是四个月后啊。”他当然知道,小学的时候他和矢张给御剑过过一次生日,从那以后就记住了,但要送什么足以让他在这四个月里持续苦恼下去。

 

以上,就是成步堂在御剑办公室里等他下班的时候,回忆整理的近期“关于御剑怜侍行为反常”的种种。

 

如果是在法庭上,他还应该对御剑的“犯罪动机”做出推理。成步堂纠结良久,给出了一个“可能是因为确定了就任检察局长以后一直留在国内了,所以就想着和老朋友联络感情了吧”的猜想,还算合理,但缺少证据,因而只能暂时休庭,择日再审。

 

至于为什么他在等御剑下班,这就是因为他们准备要去观看美贯即将公开表演的“或真敷复活秀”之前的最正式的一次彩排,作为父亲的成步堂以及和美贯关系很是不错的御剑叔叔自然在受邀之列。

 

制作人表示钱要花在刀刃上,因此练习和预演的场地定在了城郊的一个闲置的大型仓库里,位置很刁钻,成步堂去过几次深知找路不易,所以才过来接御剑一起去。说是来接御剑,实则开车载人的还是御剑自己。

 

应该是终于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了,御剑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对成步堂慢悠悠地说:“狩魔冥明天回国,等你手头这个案子结了一起吃个饭吧,把我们的关系和她说一下。”

 

成步堂呆立当场,心脏咚咚咚地跳——吓得。但凭借着多年在法庭上虚张声势的经验,成步堂顺着御剑的话接下去:“嗯……呃……我们的关系……啊……是该和她说一下了……那个什么,哦,她这次来待多久啊?”

 

成步堂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御剑这半年来不对劲的线索。

 

“她刚破获一个国际大案,申请到了半个月的假期,会在日本待一星期左右吧。”御剑把文件收进抽屉里,“走吧。”

 

成步堂游魂似的地跟着他出去,走到电梯前按下下楼按钮。

 

御剑锁好门过来:“我……不太想坐电梯,你可以理解的吧。走楼梯吧,下楼还算轻松。”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拉起成步堂的手走向安全通道。

 

御剑不声不响闷头走,当然看不见成步堂脸爆红得要冒烟。“手!!!手!!!”成步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贴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上,心率成功突破一百二——这回是真的春心萌动小鹿乱撞。

 

御剑老爷加官进爵,赏办公室再高两层搬至十四楼——老规矩来着,总以为身居高位的都有点“会当凌绝顶”的爱好。御剑当然不愿意说自己不能坐电梯,自甘每天十四楼爬上爬下,只有不巧撞见同事,才咬咬牙一起进电梯同乘。

 

他们走进楼梯间,声控灯马上亮起来。

 

从十四楼到十三楼,他们谁也没说话,只听见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又脆又飘的“铛铛”声撞上白墙,回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回旋,又闷又重好像心跳。

 

从十三楼到十二楼,御剑问:“这才走了几步,你怎么这么喘?”成步堂在心里喊:“心跳太快了我缺氧!”

 

从十二楼到十一楼,成步堂想:“完了,这么紧张我不会出手汗吧,要真成那样我直接跳下去算了。”

 

从十一楼到十楼,为了不要再出糗,成步堂几个深呼吸压下狂跳的心脏。敛下自己的吐息,成步堂才听见御剑的呼吸声一样深重,好像贴着他的耳膜一收,一放,一收,一放。

 

从十楼到九楼,成步堂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终于分出余裕来理解当下的情况:他和御剑牵手了,感觉相当好。

 

从九楼到八楼,御剑说:“下面三楼的声控灯坏了,走的时候小心一点。”

 

从八楼到七楼,灯果然不亮,上一层的余光姑且还可以透过来一点,但成步堂能感受到周遭的环境一点一点暗下去。

 

他偷瞥一眼御剑,昏暗的光线把御剑眼角的细纹吞下去了,他们好像在走一条逆时的路,现在将将回到八年前。他刚丢了律师徽章,御剑却好像比他更委屈。本来御剑是憋着一股气来找他的,成步堂却像一根针,一见就全然被放了气,还扎得他心口也发酸发涩。御剑看起来很难过,是明明白白没有藏起来的难过,被铺陈在成步堂眼前。是在替他难过吗?还是御剑自己的难过?或者都有,那哪个更多,哪个更少?他连发问的声音都变得细细小小:“发生了什么?”

 

再往下一阶就到了九年前,他从病床上醒来看见着急忙慌的御剑,头发很乱眼睛很红,长途奔波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唐。哎呀,说起来他怎么老是把这位追求完美的狩魔流弄得如此狼狈?把律师徽章交给御剑时,他的指尖碰一下御剑的手心,十指连心,搞得他心也痒痒。难怪刚刚一牵手,心跳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是整颗心脏都被攥进了对方手上。

 

再下一级是十年前,他看一眼回到他眼前的御剑,又不敢看了——知道自己的眼神太怨怼惆怅,怕被看出些什么——却又不甘心,于是冷笑着恶狠狠地刺他几句,听者若有心,就能在理想与正义观念冲突的火药味下,品出些闺怨的味道。是该说幸好没有,还是可惜没有?

 

然后就轮到十一年前,他与御剑轮番向披着证人皮的凶手施压,二位的上一次默契合作得追溯到10岁那年学校运动会的两人三足赛跑。成步堂只觉得自己的热血沸腾到要烧干了,慢慢喘几口气,看见对面御剑也是兴奋得俊脸飞红。完蛋,心跳好快,缓不过来了。

 

从七楼到六楼,这段最黑,御剑靠近栏杆那侧,让成步堂看不清可以扶着他,还说一段台阶有十二级。成步堂在心里默默数,估计御剑也在数,因为他们的脚步声严丝合缝地合成一拍。成步堂分神继续想,如果按照上一层的规律,现在这里该到了御剑怜侍的19岁,成步堂没见过,但是可以想象,穿着挂在他办公室里那身华服,清俊里混着稚气傲气书卷气。

 

从六楼到五楼,一开始还是黑的,走了一半,下一层的声控灯感应到了他们的脚步,“啪”的一声亮起来。成步堂看到了御剑头上一根白发,嗯,还是他的老家伙,脾气更好了,笑得更多了,活得也更明白,该做的都做到了,该放的也放下了。

 

从五楼到四楼,成步堂又想偷偷看一眼御剑,不料刚一瞥,两人的眼神就直勾勾撞在一起,招致又一阵脸红心跳。

 

从四楼到三楼,成步堂心里吐槽:不是吧,我都35岁了,还走纯爱路线?

 

从三楼到二楼,成步堂想到,刚才御剑说要把他们的关系告诉狩魔冥。他们是什么关系?时常约会,约好来年一起跨年,情人节一起看爱情片,赠送远超朋友关系价位的生日礼物,现在在这里手牵手下楼,这还能是什么关系?

 

从二楼到一楼,成步堂想:不行,我得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

 

安全通道出去就是检察院后门。御剑松开成步堂的手,和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成步堂拉住他,御剑停下来,不解地回望他。成步堂抱住他,御剑愣住了,身体紧绷一下,马上又放松了。成步堂凑上去要亲吻他,御剑接受了。成步堂贴着御剑,御剑贴着墙,他们拥抱在一起接吻,湿漉漉的鼻息好像被春水漫过的旺盛的、纠缠的春草。

 

这下终于证据确凿。两个抱在一起接吻的人是什么关系?情侣关系。

 

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亟待讨论的新问题: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情侣关系?当然,我们的传奇律师成步堂很快就摸索到一个有九成把握的猜想。

 

彩排结束后,御剑有事先走,成步堂等美贯卸妆并修改一些表演细节再一起回家。二人的告别略显黏糊,转身回头的眼神要拔丝,“再见”的尾音也好像挂了蜜糖。

 

等回到家,成步堂开始验证他的猜想。

 

成步堂龙一是一个善于吸取教训的人。在牙琉雾人手里栽过的那一遭,翻盘的准备需要积累证据无数,包括他保存下的,他与牙琉雾人虚与委蛇的七年里的每一次通话内容。这让他养成了保存所有通话,每月导入一次硬盘,每年整理一次硬盘的好习惯。

 

成步堂找到半年前,他拿回律师徽章那天晚上的通话记录。

 

“御剑,呜呜呜呜呜……”居然一上来就哭了,这是真没想到啊。

 

“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再见到你的那一天就一见……嗯,该怎么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那就说二见钟情吧。你完全不知道吧。可恶,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来表白吗?”

 

“……”对面还在沉默。理解理解,这话根本没法接。

 

“‘御剑怜侍选择死亡’什么的,你是不是以为早就过去了,但我还是好在意,在意得不得了,这很傻是吧。我为了再见到你连六法全书都背下来了,呃,倒也没有完全背下来,哎,这不重要。咖啡都要喝吐了,但还是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要更恐怖。但你却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不响地就走掉。你在觉得自己无法处理现状时,你想不到我。我被排除在‘可以帮助御剑怜侍的人’之外,明明刚帮你拿下了一个超漂亮的无罪判决诶!我努力了那么久才找到你,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丢掉,这太不公平了。”啊啊啊,这完全就是在乱发脾气啊,不想听了,太丢人了。

 

“对不起。”又是很长的沉默,“我只是……父亲死后,我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人,所以当时……我想不到可以有人来帮助我做出决定。”

 

“没有把你排除在可以帮助我的人之外……现在不会了。很抱歉在当时我没有回以你对等的信赖,但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很多时候都需要你,你帮我去考察国外的司法制度,你重新拿到律师徽章帮我解救蒙冤的部下。遇到某些困境的时候……我有想到你,然后很神奇,事情就解决了。”成步堂感觉心脏有点不好,直球御剑,谁听了心肝不颤一颤。

 

“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真的。我终于可以确信,你不会再沉默着消失了,我也不会再是那个最后知情人。有这个就够了。”

 

“那现在,你可以回应我的心意吗?”成步堂听到自己说,字正腔圆听不出半点醉意,他甚至要怀疑自己当时是否是在清醒地逼迫御剑立刻还以一个答案。

 

“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是指……恋爱,没有这样的计划。我并不感性也不浪漫,也许我并不适合去尝试……这样的关系……”锯嘴葫芦太容易被眼泪泡软,刚才受愧疚情绪影响,一时不察才开了金口,回过神来马上原形毕露。

 

“御剑。”每个音节都被拉得好长,在醉鬼的舌尖滚了好几圈再慢慢地、像叹息一样被吐出来,缱绻到好像盖下来一张细密的网。

 

“我喜欢你,所以想要和你以更亲密的关系相处。”

 

当下的成步堂也等待了很长的沉默,即使知道结果,他还是紧张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成步堂对自己说:“他会依赖我,他会想起我,我确信我是特殊的,我会被他接纳。”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如果和你成为了那种关系。”被说服了,听起来是典型的御剑怜侍式破罐破摔。

 

“难不倒你的,只要是出于你的意愿想要和我一起做的事,什么都可以。”

 

“我……会试一试的。”

 

成步堂听见自己响亮地在听筒上亲了一下:“小御,怜侍,啊,好纠结叫哪个那就两个都叫了吧!我们明天约会吧!”

 

“御剑怜侍行为反常”一案就此告破。原告成步堂龙一,烂醉如泥地跑去表白,喜提男友,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有罪!有罪!有罪!

 

作为负责任的好父亲,成步堂马上找到美贯破柜而出:“我和你御剑叔叔……就那个……发展成情侣关系了。”却收到美贯“你为什么要特地来告诉我地球是圆的”的眼神。

 

天才美少女魔术师正要睡觉:“知道,我懂,美贯有另一个爸爸了。那么晚安,成步堂爸爸,替我和御剑爸爸道一声晚安。”

 

如此一来,另一个难题——御剑的生日礼物也迎刃而解了。成步堂检查自己的存款,开始思考买什么价位的戒指比较合适。

 

“求婚要放在哪里呢?不如去吊着巨大水晶灯,装修得金碧辉煌还有钢琴师现场弹奏的西餐厅吃烛光晚餐吧。”成步堂想着,接下了两个委托。




END

就是说,浅柜成步堂出柜之后的行动力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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